辛丑牛年,正值中国共产党百年华诞、检察制度创立九十载,作为一名检察官助理,回顾党的光辉历史,追寻先辈英雄足迹,慷慨生情,心向往之!面对“党在我心中”这样宏大的课题,唯将所历、所感、所思,抒怀畅谈,散而记之。
——题记
(一)
学生时代,读“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之自信从容;读“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之英雄豪迈;读“杀了夏明翰,还有后来人”之视死如归……诗以言志,歌以咏怀,那些难忘的课堂从来不曾远去,而是追随时间的酝酿,一直沉淀、浸润至精神世界。印象特别深刻的一次,老师饱含深情,为我们诵读抗日英雄赵一曼的诀别信,几度哽咽,几多泪水,一位母亲对她的“宁儿”,长长的牵挂——
宁儿:
母亲对于你没有能尽到教育的责任,实在是遗憾的事情。母亲因为坚决地做了反满抗日的斗争,今天已经到了牺牲的前夕了。
母亲和你在生前是永久没有再见的机会了。希望你,宁儿!赶快成人,来安慰你地下的母亲!我最亲爱的孩子啊!母亲不用千言万语来教育你,就用实行来教育你。
在你长大成人之后,希望不要忘记你的母亲是为国而牺牲的。
一九三六年八月二日
你的母亲赵一曼于车中
朝气蓬勃的求学时光,对世界的认知大多源自于师长的教诲,在同学们朗朗的读书声中,在老师晶莹的泪光中,我深切地感受到,革命先辈们的民族情怀、家国情怀、人民情怀,这也是“党在我心中”最早的心灵熏陶。
伏案书写,思绪也在轻轻飘荡,人生,会有那么一段激烈、迷茫、探索、热情似火的岁月,“党在我心中”,在实践的过程中总会渐渐趋于成熟。我有过五年的大学生村官经历,二十多岁,刚刚走出校园,还是过于理想化的年纪,怀揣了太多的诗与远方。这样安静的夜晚,我梳理自己的遗憾。五年的村官生涯,并未能够成为带领村民致富的“领头雁”。自筹资金成立的合作社效益不佳,散了;筑坝造田工程迟迟没有进展,找项目、求支持,疲于奔命,却收效甚微……其间艰难,一言难尽!当你经历过,才能摒弃“好高骛远”,摸爬滚打一番后,才能深刻理解“实事求是”的真谛——做不了大事,就把小事做好,哪怕是拓宽一条田间小道、疏通一截堵塞的暗渠,抑或帮助腿脚不便的大叔收秋扛粮、和留守的孩子们读一读“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只要你有一颗火热的心,有一个务实的态度。这些,应该是“党在我心中”最朴实的感想。
(二)
前年冬天的一个深夜,突然接到科长电话:看守所一名在押人员猝死,我们立即驱车赶往监区,启动检察监督。“科长”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干警,在第一时间调取、锁定了监控视频资料,初步讯问了同监室在押人员、医务人员、监管民警等相关人员。死者家属情绪异常激动,在真相尚未查明的情况下,要求“惩治凶手、讨回公道、予以赔偿”。毋庸讳言,之所以会出现这种巨大的不信任,不仅仅是因为监管场所戒备森严,容易让人遐想揣测;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躲猫猫死”、“喝开水死”等等事件深深刺激了公众的神经——“一个错案的负面影响足以摧毁九十九个公正裁判累积起来的良好形象”,看守所的监管活动也是如此。
细致入微的调查,要有“高原鹰鹫一样犀利的眼神,明察秋毫;旷野雄狮一样勇敢的内心,无惧无畏;雪山白狐一样智慧的头脑,聪明警觉;田间耕牛一样负重的脊梁,任劳任怨。”近600G的监控录像,33人的讯问笔录,监室、法庭、运送车辆、医院——无间断的活动轨迹,比对材料,咨询医师,何时发病?采取了何种救治措施?是否符合规定?精确到每一分钟,不放过每一个细节!工作之余,也会问科长一些似乎不相干的问题,“我们的调查,用得着这么锱铢必较吗?”“当然了,人命关天,检察机关要有所作为,要站在客观公正的立场,不枉不纵,对家属、对社会要有一个交待。”是啊,当我们把所有的调查材料,毫无保留地让家属进行验证的时候,也就打消了他们的疑虑。
笔端触及于科长的时候,总会想起金庸笔下的“扫地僧”,一袭青袍,操持杂役四十多年,和光同尘,宠辱不惊。科长,大约也是这样的人,从检四十余个春秋,兢兢业业、默默无闻,经历过检察机关的恢复重建,见证过法治事业的曲折辉煌……青春留不住,白发自然生!将“入额”的机会一让再让,临近退休而甘于“助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难道不是“党在我心中”所诠释的先人后己、淡泊名利之精神吗?
(三)
“聊城于欢案”一审“无期徒刑”、二审“有期徒刑5年”,两次审判结果的巨大差异,所折射出的实际上是法律人对刑法解释的分歧。适用刑法的过程就是解释刑法的过程,不仅仅要有科学、专业的方法,更要有谦抑谨慎的态度、悲天悯人的情怀。法律就像一棵大树,那些厚重的典籍、浩繁的条文,就是它的躯干、枝叶,而深深扎根于大地之下的是民众的呼声,是“法安天下,德润人心”的文化认同。法律人不能耽于象牙塔中的自娱自乐,而是应该深入社会实践,“高高山顶立、深深海底行”,运用自己丰富的专业知识,通过法律的大树,体现对人民的情怀。
我国近代着名法学家孙晓楼先生曾经说过:“只有知识,断不能算作法律人才;一定要于法律学问之外,备有高尚的法律道德。学法律的人若是没有人格或道德,那么他的法学愈精,愈会玩弄法律,作奸犯科。”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从事法律工作的人,倘若心浮气躁、见利心动,即使专业知识再深厚,也只会玩弄法律于股掌之间,堕入贪腐之魔道。“知止而后能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讲的是“止而后得”的道理。面对纷繁复杂的利益纠葛、人情羁绊,法律人要想恪守底线,就必须知止慎独,做到志如秋霜洁,心如朗月明,让公平正义的追求始终铭记于心。
“党在我心中”,而公平正义是我们党追求的一项崇高理想,之于这样的信念、这样的情怀,愿你我,“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穷尽一生,皆为法治的“卫道者”。
作者:武乡县检察院 赵明东